月差不多可以确定晋阳对杨奕之至少是有几分母子之情在的。

这让她放心了一些，可试探是不可能只试探这一次的。

“你别说，本宫还担心你是在与本宫演戏呢！

毕竟，北齐方面用一个暗娼来代替你的女儿时你可没反对。

就你对完颜明珠那态度，本宫都怀疑你是不是没有心。

万一你哄着本宫将情报来源告诉你，你却反手将本宫卖了，害的本宫得罪了杨大哥，本宫岂不是很亏？”

云绯月现在也很矛盾。

如果晋阳对杨奕之完全不在乎，她可能会为杨奕之感到不公，但不会困惑。

可眼下晋阳对杨奕之明显是极为重视的，对比她对完颜明珠的态度，她就不能理解了。

顺势问出这个问题，既是在试探晋阳，也是在为自己的疑惑找一个出口。

却不料晋阳直接冷笑一声，满目在乎道：“完颜明珠？

你是说那个茹毛饮血，人畜不分的小贱人？

她也配与我儿奕之相提并论？”

不顾云绯月震惊的神情，她语出惊人道：“看你的样子，也是个有风骨的女人。

你怎么会以为我堂堂大元嫡公主会愿意生下一个北齐蛮子的女儿？

那种只知道闷头打打杀杀的莽夫，我根本不可能让他碰我好吗？！”

他说的义正辞严，完全没有丝毫的心虚。

云绯月却是不可置信，“你是说，完颜明珠根本不是你和北牧王的女儿。

而且，你和亲北齐的这些年，北牧王根本没碰过你？！”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的一件事，可云绯月却偏偏信了。

换做旁人可能会觉得这事儿很匪夷所思，可直觉告诉云绯月，晋阳就是有能力不靠美色和肉体，也能让自己在北牧王身边生存下去。

“当然。”

晋阳颇为傲气的道：“至于完颜明珠，不过是本公主为了掩人耳目收养的一个孤女罢了。

享受着君主之尊，还敢联合完颜明晰那几个小畜生来算计本公主，本公主又岂能容她？

正好萧思茵找了个人来取代她，本公主又何乐而不为呢？”

“那淮南王呢？”

就在晋阳为自己在北齐的如鱼得水洋洋得意时云绯月忽然丢给她一个重磅炸弹。

“淮南王在靖北战场上战死，所有人都相信他是死了。

就连我们也是最近才获悉他还活着的消息，可为什么你和他在过去长达七年的时间中始终保持着联系？

你还利用北牧王阙之的身份给他送军械、送银钱，他也知道你在周河口养了两万大军。

如今为了阻止你与我们合作，不惜拿杨大哥的身世来挑拨和威胁本宫？

是他在单纯的未雨绸缪，还是你做了什么事情，让他感受到危机了？”

云绯月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方才那么言辞拒绝，让晋阳以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交代情报来源的。

这会儿忽然说出来，还曝出了晋阳和淮南王之前的联系，一下子给晋阳整不会了。

晋阳踌躇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意思？

你是想告诉我，奕之的身世，是淮南王透露给你的？”

嘴上如此说着，眼神和口吻中却满是怀疑。

很显然，相对于初次见面的云绯月，他其实是更相信淮南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