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人就是皇上, 只是从车窗帘子那儿晃了一眼。皇上穿皂色圆领衫, 头戴巧士冠,奴才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直到宫里闹翻了天,才悟到那个有点像皇上地公公真是皇上。”
未等太后话,我起身道:“母后,这事就交给儿臣吧,儿臣出去找。”
太后不放心:“你上哪儿去找啊。京城那么大。”
我回头笑道:“皇上不会随便跑到街上瞎逛的。如果儿臣猜得没错,他现在应该在一个地方。”
“哪里?”
我伏在太后耳边说了几个字。然后在她将信将疑的目光中匆匆离开了春熙宫,叫了一辆车子直奔宫门的方向而去。
约摸半个时辰后。我们地车子在公主府前停了下来。
依旧是大门紧闭,但门环一扣里面就有人厉声问:“谁?”
“公主来了,快开门!”弄珠的气势比他更足。
门开处,守门人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眼,然后赶紧关上门,压低嗓音告诉我:“公主,皇上来了。”
“我知道,我就是在找他的,他现在人在哪儿?”
“朝后园去了,陈总管不让跟,奴才也没敢问。”
陈进兴是小安子失踪那段时间太后派去侍候皇上的太监,因为年纪比小安子大了十来岁,做事比较牢靠吧,皇上封他做了承乾殿的总管。小安子回来后,我以为皇上会把这个总管职务还给他一贯宠幸的小安子,结果却没有。小安子是宋方派人找回来的,单是这一点已经让皇上心生隔阂了,所以小安子人虽然回来了,却失去了皇上身边第一得幸太监的地位。
说话间,陈进兴堆着一脸笑迎了出来,点头哈腰地说:“公主,您可来了,奴才脖子都望长了。”
我素来不喜欢这人,觉得远不如小安子顺眼,当下冷冷地说:“宫里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你有望长脖子的功夫,为什么不派人进宫通知皇上地去向?”
他打着千说:“奴才何尝不想禀报啊,也知道太后和公主肯定着急,可是皇上严令,不许泄露他的行踪,违者斩!都怪奴才还爱惜这脖子。”
我一摆手,表示不想再听他嗦,他也还算知趣,随即告诉我:“皇上在后园的荷花池边。”
我随着他往后园走,嘴里不满地嘀咕:“现在还去荷花池干什么。都快十月了,荷花早开过了,满眼残荷败柳,有什么好看的。”
陈进兴笑着说:“没有荷花莲蓬不要紧,有鱼啊,皇上已经钓起来两尾大鲤鱼,刚刚还在说,晚膳让公主给他做红烧鱼吃呢。”
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望见一个钓鱼地背影就嚷:“您可真会想。还要我做红烧鱼,我会才怪!闹出走,闹失踪,把我们吓得魂飞魄散。整得人仰马翻,他老人家倒悠闲得很,在这儿钓鱼,赏荷,玩水……”
“来,这根杆是给你准备的,已经钓起来一条了,你待会儿做自己钓地鱼,朕跟着沾沾光就行了。”他若无其事地把我拉到身边坐下。还把头上的黄罗伞往我这边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