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振华与何岚钻进小汽车，扬长而去，皮尤津站在办公室的窗口，许久没有挪动一下脚步。他的脸上交织着释然与痛苦的表情，心中的感觉更是五味杂陈。

刚才，在他的启发下，林振华提出了许多有关从经济上救助俄罗斯的方案，包括促成中方与俄罗斯军工企业之间的合作，鼓励中圌国圌民间企业进入俄罗斯市场，中圌国向俄罗斯采购各类自然资源等等。

所有这些方案，当然还只是一些设想。在涉及到政圌府和军方的事情上，林振华只能当一个传声筒，把皮尤津的意思转达给有关方面，至于最终如何合作，还得看这些部门的意见。在民间合作方面，林振华倒是表态说可以找到一些大企业来出手，但这些企业如何参与对俄经贸合作，还是要看圌中圌国政圌府的态度的，关于这一点，皮尤津与林振华心照不宣。

在与林振华的交谈中，皮尤津发现，林振华是一个精明而且有原则的商人，他对俄方开出了一系列的条件，每个条件都占尽了便宜，但俄方又不得不接受。比如说，他要求俄方对中圌国开放技术人员方面的交流，这一点摆明了是要挖俄方的技术，但皮尤津是无法拒绝的。相比为了获得贷圌款而交出南千岛群岛，一些技术人员的流失又算得上什么呢？

此外，还有关于俄罗斯向中圌国出口石油、天然气的问题，关于俄罗斯向中圌国出口先进武圌器装备以及让渡部分制圌造技术的问题，以及中圌国企业在俄罗斯收圌购破产企业的问题，每一项都是在割俄罗斯的肉，但又绝对是在俄罗斯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皮尤津知道一个中圌国成语叫做饮鸩止渴，在他看来，答应林振华的这些条件，虽然够不上是喝毒药。至少也属于喝了南亚某条神河里的圣圌水，灵魂能不能得到超度另当别论，至少肠胃是要经受一次严峻考验的。

可是，不喝这些水又怎么办呢？相比和日本提圌供的砒霜溶液，林振华端出来的这盆水，毕竟还是有点营养的吧？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个道理皮尤津是非常清楚的，他相信，林振华也非常清楚这一条道理。所以在提出的条件方面拿捏得恰到好处。

国圌家弱了，就只能任人宰割。皮尤津当然也想端一端架子，待价而沽，但国圌民经济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他实在是无法再等下去了。在获得援助这个问题上，着急的是俄罗斯，人家抱着个不哭的孩子站在边上看热闹，你还有资格和别人讨价还价吗？

皮尤津也曾试图通圌过贿圌赂一下林振华，来诱使他降低圌价码。这种贿圌赂当然不会是直接送上金钱美圌女，而是给林振华自己的企业提圌供一些格外优惠的条件。让他把黑钱挣在明处。但林振华非常圌委婉地谢绝了皮尤津的好意，这让皮尤津既有些悻悻然，又对林振华的人品多了几分好感。他只能在心里暗暗地叹息，为什么这种具有爱圌国心的企业家，没有出在俄罗斯呢？

不提皮尤津心里如何苦涩，林振华与何岚却是欢天喜地地返回酒店去了。在俄罗斯特工驾驶的小汽车里。两个人不便谈论刚刚谈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