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面对义军如刺猬般的阵型，并没有冒然的出击，而是分段开始一波波的进攻，每一波到了阵前就回转，休息后等着下一波的进攻。

义军方阵中却面临着连续的进攻，即使士气高昂，可是也经不住这种攻击。

“怎么会这样？”

颜真卿在营中也看呆了，他没想到自己和义军将领们，费劲心思训练出来的阵型，真正面对突厥骑兵的时候，居然这么被动。

“此突厥、契丹兵法。”

张巡久在唐军中，对此到是不奇怪。

大唐之所以打契丹人这么费劲，就是因为契丹骑兵灵活多变，并且绝对不冒险，碰到如义军方阵这种难啃的骨头，就会用这种老太太揉面的办法，一点点分段攻击。

义军则多是南方人，长于步军作战，哪里见识过这种骑兵战术。

想到这里，颜真卿面容担忧起来，他知道一旦方阵溃败，突厥骑兵就会立即围猎过来，将士兵们全部杀死。

“大炮，准备就位。”

此时，姜参军将炮兵的情况禀报给张巡。

“自由发射。”

张巡略一沉吟，便沉声下令道。

“瞄准，发射。”

营地中面对骑兵的大炮共有四门左右，其他还有五门正朝这边赶来。

“轰~~~。”

即使是四门大炮，发射出炮弹也极为犀利，正中朝着义军方阵杀来的一波骑兵。

原本这一波骑兵是列阵如墙，但是炮弹正中他们的中段偏左边，将骑兵队列打出了一个豁口，战马第一次遇到这种攻击。

炮火的霹雳声，以及硝烟和火光，让这些战马开始疯狂起来，它们不在继续向前冲锋，反而撕咬靠近自己的马匹，队形顿时混乱起来。

“弓弩手，射击。”

突厥骑兵的混乱给了义军们可乘之机，他们也带着远程的弓弩，但是这种弓弩并不是正规唐军的制式弩，因此面对集结起来的骑兵杀伤力并不大。

可是，现在骑兵混乱就有了可乘之机，弩矢从方阵中射出，射中了乱蹦乱跳的战马，以及不小心暴露出手肘的突厥骑兵。

“轰。”

睢阳军营中大炮再次发射，炮弹不断落在义军方阵前方，并且开始朝着叛军骑兵方向推进。

“灰律律~~。”

本来在远处悠闲观战的突厥骑兵校尉，胯下战马发出了一阵惊吓声，这种攻击他们刚刚在偷偷渡河，绕道树林中的时候就听见了。

但是，突厥骑兵们并不知道那是睢阳在炮击史思明的营地，还有人甚至以为是天上的长生天发怒了，吓得口中念念有词。

“这就是唐军的霹雳吗？”

突厥骑兵校尉极力安抚自己胯下战马，好不容易才这老伙计安静了下来，此刻他才明白史思明说的霹雳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办，还打吗？”

旁边的一名将领神色慌张，对校尉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