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传来的震颤感，可以感觉到言叶慌乱紧张的情绪。

总归，还没有达到那种完全醉酒的状态，哪怕魔鬼的声音一直在高喊，理智也尚一直存在。

“你在害怕吗？”

“没、没有。”结巴，颤抖的声音。

叶梓沉默了片刻，脸庞摆动，额头抵在言叶的额头之上，几乎零距离看着那紧闭起来的双眼，漆黑的眸子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挪开那按在言叶敏感之处的双手，转而按在了言叶的头上，顺着发线而下，轻柔抚摸着，脑海之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我喜欢言叶吗？”

一个疑问，在那飞掠而过的无数画面里流连不止。

面前的女孩，是一个愿意为自己付出所有的人，对自己的心意，也是十分的明显。

然而自己所选择的道路难如登天，也许下一刻就会倒在半路上，失去再爬起来的机会。

但是，言叶她…不问缘由，愿意跟着我踏上这条路。

“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为我付出那么多？”看着禁闭的双眼，叶梓忽然问道。

颤动的眼皮，悄然静止，言叶缓缓张开眼睛，翠绿眼眸里，映射出叶梓的脸庞。

“你拯救过我，这个理由足够吗？”

两双眼睛，就这么近距离互相凝视着，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里闪动的光泽。

犹如翡翠般的宝石，叶梓想着。

犹如黑夜般的深邃，言叶想着。

“只是这样？”叶梓问道。

“只是这样？被拯救过的生命，在你眼里就那么不重要吗？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你救过我多次，那就是全部了。”言叶轻声说道：“如果这个理由还不够的话，那还有一个。”

“我…喜欢你，不管你所注视的地方位于何处，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叶梓冷漠地心，顿时被弦声拨动。

“会死的。”会有很多次惊险的战斗，便如前段时间的那一次。

“虽死不悔。”言叶没有丝毫停顿的回答。

“你真傻。”叶梓慢慢闭上眼睛，能够无情夺去他人的生命，所以残忍早在这一路的经历里刻入骨子里，但是，或许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自己的残忍。

言叶的心意从来就如此明朗，他一清二楚，或许在内心深处，他正是利用着这对自己的心意，让她来成为自己的助力。

“我真是…一个混蛋。”叶梓默默想着，但这并不能动摇向前的决心。

那么，要带着表明决意的言叶…继续走向那条死亡丛生的道路吗？

如果付出就需要给予回报，那么，他所能给予言叶回报的，也许便是死亡。

叶梓站在自己立场去考虑这件事情，想得太过遥远，没有想过言叶想从他这里得到的是什么，一味的，自主主张的将自己的想法，强装在不可知的未来里。

但是，如果这是言叶的选择，叶梓便有了说服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