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你的理由。”萧焚抬起头问。

信仰之卫一愣。疑惑地看着这位一袭红袍的法师。

“你的理由。”

法师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营地里，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黑暗中仰望走到一边扶起自己的同伴，疑惑地看着这一幕——女剑士站在萧焚身后，圆圆的脸上带着一个朴质的微笑，她靠在黑龙小姐的背上目光停留在信仰之卫身上。

骑士怔住了，这才明白过来对方是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吸了一口气，几乎有些不敢置信地回答道：“法师先生，我是打算把这个圣物还回去的，我只是借用一段时间……”奈特向前走了一步，但黑暗中仰望抓住他的胳膊，向这位奥法骑士摇了摇头。

“那是他的理想——”紫袍的术士小声地对自己的同伴说道。

奈特.耶米雷克斯看着红袍法师与信仰之卫，咬了咬牙。

营地里有许多人都想站出来说一句：“信仰，你别理这个家伙，大不了我们拼了，不就是个游戏而已么。”但他们都和黑暗中的仰望一样，和奥法骑士一样，迟迟说不出口。这些人都是一路从普拉斯托尔走来，明白那个骑士在追逐着什么，有可能他们的一句话就让他唯一的希望破灭了。

有的人在暗自咬牙，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放松自己的游戏会让自己如此难过。

有的人离开了，最多在论坛上发表一篇帖子大骂torrentialrain一顿。他们将自己的仇恨转移到设计者、运营商身上。认为是他们的不作为造就了一切的过失。但那有如何，所又人都明白这其实是一个虚拟而又真实的世界，主系统早就接管了一切。

‘母亲’早有自己的智慧，已不是程序两个字可以概括。

你可以质疑母亲么？那么无疑于否认了自己的选择，否认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拥有过的一切——感情、记忆。

留下的人一路走到这儿，早已疲惫不堪，其实他们只是想看一看：黑暗之后，光明是否能够到来，母亲究竟想要给大家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公义与真理是否要屈服于利益与力量之下，究竟什么样才是正确的，暴力是不是可以扼杀一切声音——理想，是否在现实面前永远都是脆弱而现实的？

他们只是固执地不信而已。

“你要杀人？”萧焚一眼就看穿了信仰之卫心中的彷徨，有这样决心的人不会为一点利益所动，他一定是有着另外的追求。法师看到这位骑士时，就想到了那个叫做魁斯特的圣武士，两者之间如此相似，都是倔强而坚持。

信仰之卫一怔，点了点头。

“绝望之手？”

骑士惊讶地看着法师。

“你和他们有仇？”萧焚一层层剥开心中的猜想，他用缓慢的语速说道：“小小的矛盾也不至于如此苦大仇深，我倒从你眼睛里看不出不屈和愤怒填膺。反倒是深深的悲哀，他们怎么你了？背叛了你？不太像。”

“我们是普拉斯托尔的玩家。”周围有人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