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文雅的身体向后紧紧靠在墙壁上，强迫自己不因为心痛而颤抖，然后抬眸看向闵斯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真的，闵先生，我不会抓着你不放，我尊重你的选择。”

闵斯行怔怔地看着眼前决绝的女人，她为了那个男人，情愿和他分手？陆羡予说的难道都是真的，她真的已经选择和他在一起了吗？

心口像是有把巨大的利刃在切割，痛到他呼吸不畅，胸膛上下起伏，一双黑眸失去了光彩，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洞。

“救命之恩，知恩图报……”闵斯行失笑将这句话重复了几遍，然后抬眸，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文雅问，“文雅，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已经决定了，不会再变？”

救命之恩，是应该涌泉相报，可他从不认为，救命之恩是以身相许，是舍弃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所以，他从没想过要娶池书意，从没想过为了曾经的恩情而舍弃文雅，但原来在文雅眼中，救命之恩，当是如此为报，反而他成了那个不会知恩图报的人。

在闵斯行追问下，文雅低着脑袋，半晌，很轻的点点头，“对不起。”

闵斯行的身子很轻的晃了晃，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惨淡的嗤笑，他知道文雅向来做出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但他还抱有最后一丝期待，期待她会为了他而改变主意。

当这一分期待破灭，闵斯行脸上恢复了最初清冷的模样，低声说了句，“好，我明白了。”

说完，他幽幽转身，走出了盥洗间。

见闵斯行要走，文雅心里莫名的发慌，连忙从后唤住他，“闵先生！”

闵斯行没有停留，背影落寞，一步一步地往外走，文雅追了出去，她看到闵斯行走到了大门口，又喊了一句：“闵斯行！”

闵斯行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只听他语气冷淡的好似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打开大门，冷风凉凉地吹起文雅身上浴巾的一角，片刻后，伴着“啪”的一声关门声又落了下去，文雅感到身上刻骨的凉意。

他离她而去了。

他还会回来吗？

文雅裹着浴巾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直到意识到闵斯行真的走了，悲痛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她抱着身子蹲下去，眼泪滴落在地板上，浸湿了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地方，泣不成声。

……

闵斯行一个人走在街角，往事流转，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和文雅曾经一起漫步在这里的情形。

在文雅回来之前，闵斯行为了能够冷静下来，将自己关在盥洗室，任由凉水冲刷着身体，现在，身上的衣服已然湿漉漉的黏腻在肌肤上，在晚风的吹拂下，有股刻骨的冷意。

即便如此，也不及他心中的寒凉。

越是痛苦的时候，回忆就越清晰，文雅曾经对他说的话好似还在耳边。

她说：闵先生，我会保护你的。

她说：我只喜欢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