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为了一个失败的外交官作为一个外交官,未能阻止贵我两国之间的战争的爆发,我深感沮丧此刻,我的心情十分沉重,我的心里……唉,充满了深深的挫败感。”
咦?
画风不对啊!
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博罗内吗?
事实上,昨天过来递交宣战诏书的时候,钱鼎铭就觉得博罗内不大对劲儿了。
原先以为,此人求仁得仁,不定何等之趾高气扬呢?钱鼎铭原是盛气以待,准备着“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未曾想,由始至终,博罗内几乎没多说一个字儿,递交宣战诏书的时候,还微微的躬了躬身;脸上神情,亦十分庄重甚至可以说是“凝重”就像现在这样。
总之,由内而外,没有一丝儿的意气洋洋;就外交礼仪来说,也只有礼过的地方,没有失礼的地方,那个飞扬跋扈的博某人,好像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现在,更加来了一连串的“遗憾”、“沮丧”、“沉重”、“挫败感”
!我还真不相信你会有什么“遗憾”、“沮丧”、“挫败感”!
“未能阻止贵我两国之间的战争的爆发”?
笑话!你什么时候干过阻止中法两国战争爆发的事情?你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添柴拱火、火上浇油好吧?
此人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钱鼎铭一边转着念头,一边淡淡的说道,“好说,好说。”
博罗内微微垂首,对钱鼎铭的“理解”表示感谢,然后说道:“本来呢,按照外交惯例,中、法两国,既然已经彼此宣战,鄙人作为法兰西帝国的署理驻华公使,就该‘下旗归国’了”
顿了顿,苦笑了一下,说道,“可是,尚书阁下晓得的,法兰西驻华公使馆,除了负责本国对华外交事务之外,还负有‘保教’之责,以及,罗马教廷的其余对华交涉事宜”
钱鼎铭心中微微一动:哦?这一层,我倒没有想到呢!
嗯,明白你为什么要前倨而后恭了。
“‘下旗’是一定的,”博罗内说道,“不过,‘归国’……唉,这就不能不有一个不情之请了!”
微微一顿,“请尚书阁下斟酌,我本人,以及少量的法国驻华公使馆工作人员,是否可以在战争期间,留在中国?当然,作为对等的回报,中国驻欧公使馆的‘法国代办处’,亦不必‘归国’只‘下旗’就好了!”
钱鼎铭沉吟不语。
“还有,尚书阁下,”博罗内继续说道,“这里头,也有些西班牙的事情虽然,西班牙已经同中国建立了正式的外交关系,却一直未在华设立公使馆,西班牙对华外交,一向是由敝国代办的,中、法既已处于战争状态,西班牙的对华外交,似乎……也该有一个合适的措置才好啊。”
钱鼎铭心中冷笑:你的意思,西班牙的对华外交,亦是非阁下留下不能办喽?
哼,西班牙对华外交由法国代办,那是伊莎贝拉二世时候的事情!现在,伊莎贝拉二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