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湛看着自己头上的帝环碎裂，他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破灭了。

他付出了这么多，甚至让自己变成了如此不堪的怪物，可最终还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曾憧憬过的梦想，曾怀揣的希望，曾在脑海中幻想过的只属于混种的国度都伴随帝环的破碎而不可能实现了。

“我输了……”王湛的眼神如此绝望，“我怎么会输呢，我明明已经付出了全部，我是为了普天之下的混种而战，我在为受压迫受奴役的混种们而战，我舍弃了自己作为混种的尊严，我把自己变成了怪物可为什么我还是输了？”

一身金光头顶真正帝环雏形的薛锋从天而降，莹白长剑架在了王湛的脖子上，王湛仿佛根本就没看见脖子上的神兵，他突然向前踏出一步一把抓住了薛锋的衣领喝道：“我站在大义这边，为什么输的是我？难道天道真的无眼吗？”

薛锋漠然地看着王湛说道：“天道有没有眼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踏过道门，可我知道天道是公平的，它不以个人的意志转移，你可以说天道无情但你不能说天道不公。”

“它公平？它哪里公平了？我从出生的一刻起所见所闻皆是混种们被折磨被奴役，如果天道公平那为何我们混种要被这样对待？为什么异种生来就高高在上？”

薛锋平静地回答：“我从人间而来，凡人数千年的历史里王朝更替，不同民族兴衰交迭，曾有民族征服了三分之一的人类世界，马蹄所过之处无不俯首称臣，可两百多年之后便被后来者镇压屠杀，曾有强者横扫六合一统天下，焚书坑儒屠城活埋霸气威震八方，可最后却被亲子害死，尸体埋入咸鱼之中受尽屈辱，如今的混种确实受到欺压，可数千年之后命运一定会改变，天道眼中总有平衡，没人永远能站在高处，如今的确是异种当道可我敢保证，未来的某一天异种们也会被拉下神坛，混种总有一天也会站上高处，从此以后周而往复唯有天道长存。”

王湛被说的还不了嘴，他忽然发现自己曾坚持是正确的东西在更高的层面竟是如此微不足道，相比起杀死他，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用击碎他的信念。

好一会儿后王湛才终于开口说话：“可总要有人为弱者挺身而出，如果每个人都如你这样自私自利，那这个世界岂不就没有正邪之分了吗？”

“在天道眼中本就没有所谓的正邪，正者自觉为正，邪者自觉为邪，可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弱者挺身而出那我还会从心里敬佩你，然而王湛你扪心自问，你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别人还是为了你自己？”

王湛再次被怼的说不出话来，薛锋继续说道：“你口中的大义，你说你要为了混种而战，你还说你要建立一个混种为王的国度，其实不过是为了实现你的野心，你所有做的努力都是为了你自己称王称霸，所以撕下你的伪装，你从来都不是英雄更不是救世主，你也只是一个野心家罢了。”

“不，我不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受欺压的混种们。”

这一刻王湛的道心彻底破碎了，而薛锋再一次举起了手里的长剑，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