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的思路是让张如月带着伤药去，以谈生意为由把齐国的兵马引过来。

毕竟黑龙塔现在虽然勉强算是在燕国境内，可实在是偏僻，燕国根本就是鞭长莫及。

齐军一来，白端不管多“病弱”，都得赶紧想办法逃走。

必要的话，黑龙塔还可以好心“护送”他一程。

这老头打仗不行，但是玩得一手好权衡之术。

他的思路，正是眼下解决燕营可能会借着迎回白端的借口，堂而皇之地带兵进入黑龙塔的最好办法。

虞氏有些担心：“如月一个姑娘，此去路远，会不会太危险了？”

张如月安慰祖母：“祖母，我既能独自带兵去燕营，去齐营更不怕。我更担心的是，祖父有伤未愈，我走后，城中无人主事。”

虞氏想了想，眼下她几个孙子，并外孙女婿，全都被张如月做主迁出去了分了家，也不让他们管事了。

她不由得又恨得咬牙切齿：“怎么就生了这一窝的废物！不然的话，如月也不用出城了！”

张伯道：“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我是病了，又不是死了，难道会扛不住这几日的功夫？”

闻言张如月哭笑不得：“祖父，去齐营一来回，至少半个月。”

“就算是半个月，难道我会扛不住？”张伯道，“何况你伯父还在呢！”

张如月皱眉道：“几位堂兄尽数被我迁出去了，恐怕伯父心有怨言。”

她伯父张勇，毕竟是那些人的父亲啊。

张伯道：“有老子在，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张如月还是有些犹豫。

但张伯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难不成，要换你守城，我去齐营？”

那自是万万使不得，这天寒地冻的，祖父这身子骨可经不起。

虞氏又提了一句：“你为何生了一窝男儿，都是废物！”

张伯恼羞成怒：“若我纳妾庶生出废物来，你只管骂我。可两个儿都是你养下来的，孙子也都是你嫡亲的，你倒怪我一人了！”

但他吵架从来都吵不赢老婆的。

虞氏立刻跳脚大骂：“我养下来的儿，教他们的却是你！唯如月是从小在我身边的，如今就只有如月一个顶用！偏我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又要带兵出城了。你这个老东西，屁用没有，只能叫我的心肝肉去涉险……”

张伯：“……”

虞氏是心疼担心张如月，所以格外激动，这会儿说着倒又要哭了。

张如月只好又去劝她：“祖母宽心，我这不是什么苦差事，祖父带病守城才是危机重重。我走之后，您千万心疼祖父一些，莫要让我在路上担心。”

虞氏看了张伯一眼，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骂道：“放心吧，我纵然再怎么样，还不是伺候了这个老不死的一辈子！”

……

张如月一大早地又上山订药。

她把自己要出发去齐营的事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