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凯听到他这恨不得杀了他却又拿他没办法的口气， 就觉得爽， 声音越发讨人厌起来，“什么恩怨你心知肚明，你在游戏界也算是老前辈了，我不想让你这么难堪。我只要你一句道歉。”

“我道你妈的歉！你个没良心的畜牲，我看你爸妈就是被你克死的！薄老先生当年对你……”

曹凯很烦刘力海每次都要把薄家资助他上学的恩情搬出来说，好像他被资助上个十几年学，就欠了他们一辈子还不清一样，当下不耐烦地打断他：“海哥，我最后劝你一句，你最好跟我道歉，说些该说的话来让我满意，我就在网上帮你说几句好话，搞不好能让你继续在彩虹时代呆下去，否则你看你的停职通知什么时候下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去！”

“老子问心无愧，不需要你这张烂嘴帮说话，就骂你，你活该被骂，像你这种狼心狗肺的畜牲，小心出门被车撞死！”刘力海挂上电话，气冲冲地把座机一阵捣鼓，把曹凯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

做完后，他也浑身失力地坐进椅子里，双手捂住了脸。网上闹成这样，薄以媃肯定得给出一个交代，他没有防备，录音被剪辑，所以他没有证据证明那被剪辑过，他想告曹凯偷走他们的心血，但是他们策划了两年，又有孙山那个孙子给他们传递消息，肯定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

这时他听到外面一阵骚动，薄以媃回来了。

刘力海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他已经想好了，就算薄以媃碍于往日的情分硬扛着网上的压力不对他做出处置，他也会自己请求停职处理，不让事情继续发酵，让曹凯那个孙子占到更多的便宜。

“老板，海哥你是知道的，他根本不是录音里那样，曹凯那个孙子把那个录音剪辑了！”

“老板……”

薄以媃在一群人拥簇下，来到刘力海办公室前，刘力海打开门，一脸垂头丧气，“老板……”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薄以媃手上递过来一份文件，“签了。”

文件被郑重地夹在黑色的文件夹里，刘力海看不到是什么，再加上此时满脑子都是停职离职解雇，瞬间就以为是停职或者解雇的通知书，他脸色发白，背越发佝偻了下去。

“老板？！”其他人也以为是这样，当下又惊又慌地喊起来。

薄以媃不为所动。

刘力海有些颤抖地接过这份文件。他在彩虹时代很多年了，当年他爸妈认为他搞游戏没前途，非要他考医学院，他被逼得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无处可去又不知道要干嘛，跑到彩虹时代楼下晃了很多天，又累又饿之际，被薄老先生捡回家。

他听说了他的情况，让他回去参加高考，去考他心仪的学校。于是他回去了，考上了他喜欢的学校，读了他想读的专业，父母果然不给他钱去上学，老先生资助他读完大学四年，毕业后又让他来彩虹时代工作，这份恩情，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20年了，他对彩虹时代的感情很深，这辈子都没有想到，不是光荣的从彩虹时代退休，而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