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吗?”
“有, 皇爷爷他们连夜赶路, 连睡觉都睡在车上,如此速度还有两天就到了,实在是皇爷爷年纪大了,骑不得马,不然怕是今日就到了。”
李君度脸上露出一些笑意:“难为老爷子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觉得他这么看重我,那我当这些年儿子也算没白当。你在马德拉斯的时候,你爷爷待你如何?”
“不太亲近,但也与待别人不同,倒是大姑姑对孩儿极好。”
“别奢求你爷爷对你多好,他和你爹是一种人,都是极度理性的人,又聪明,这种人,在感情上总是有些缺憾的。”李君度说。
“孩儿记下了。”李昭奕回应,这个时候,太监来报,说皇后沈有容来,李君度让李昭奕把自己抱到床上去,等妻子进来后,他又变成了口歪眼斜,意识模糊的样子。一会胡喊,一会乱叫,沈有容本想告知太上皇到了何地,见他如此,也只好哭着退下。
这就是阿格拉皇宫的状态,只有李君度本人和李昭奕知道李君度的精神状态,在别人眼里,李君度已经有些糊涂,甚至精神错乱了。
待皇后退下,李君度说:“这几日尤为痛苦,我已经时日不多了。我且问你,我死之后,何人继位?”
“自然是大哥,是太子。”李昭奕跪在地上,说道。
“并无旁人,无需这样,你是知道的,我最属意你继位,你和我最像了,如今又掌着全国的兵马。”
李昭奕连连磕头说:“父皇,您待儿子似亲儿子一样,可大哥待我比亲兄弟还要亲,自大哥到了印度,对我从来都是最好的,事事处处让着我包容我,我知道,那是我爹爹拜托他的,可大哥却没有一点私心,就连母后都视儿子为至亲,孩儿再怎么糊涂,也不敢觊觎大哥的位置,父皇,请你收回成命。”
“国事面前,还论私情吗?”李君度咬牙问道。
李昭奕说:“纵然不论私情,大哥在国内很有威望,上次政变之后,大哥不再担任德干总督,在阿格拉协助父皇处理朝政,极为得体,孩儿年轻,远不如大哥,也只是比大哥更顺父皇心意,可若因此得位,那是父皇论私情啊。国事为重,父皇切勿论私情。”
“你难道不知道,你爷爷和你爹爹这么着急忙慌的赶来,就是为了让你大哥继位的吗?我死了,谁也帮你,谁能护你?”李君度问。
李昭奕连忙说道:“自有大哥保护孩儿,大不了孩儿学昭瑢哥哥,去申京罢了。”
“你的理想呢,你在我面前许下的诺言呢?”李君度问。
李昭奕痛苦万分说:“父皇,孩儿也想当皇帝,可是孩儿更想要对得起大哥!孩儿知道,等大哥当上皇帝,孩儿肯定会后悔,可是后悔就后悔,此时也不能夺大哥的位置。孩儿已经抢了大哥的父子亲情,再不能抢属于他的权位了。
而大哥也不是无能之人,他与您、我,只是理念不同,没有是非对错。他若给孩儿相助的机会,孩儿鞠躬尽瘁,他若不给,孩儿退隐,当个富贵王爷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