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战局逆转。
无坚不摧的庞然巨物,被一道道剑气给斩得四分五裂。
林也奚无法形容此时的感受。
灵力犹如汪洋大海。
手中长剑一动,海浪如天高。
轰隆隆落下时,一座城镇都会为之覆灭。
她无所畏惧,心中杀意凛然。
说不上恨,也谈不上愉悦,更没有恐惧和恶心。
她只是挥剑,平静地看着绽开的肉块,无悲无喜地静候着死亡的降临。
那肉块爆发了更加惊人的力量。
婴童面孔彻底扭曲。
混乱的尖叫声响起,带着恐惧与绝望,还有浓浓的不甘。
每一妄图窃取天的人。
都会不甘中绝望死去。
行佛亦是如此。
最后一剑斩下时,肉块轰然炸开。
血腥的腐肉化猩红血雾,勾勒出了一副又一幅真又迷幻的画面。
古朴的寺庙中。
小沙弥们虔诚地跪佛像前,颂念着经文。
苍老的主持,枯瘦如柴。
他衣不裹身,食不腹,却大旱之年,将庙里所有米面拿出,救助了山下流民。
主持修“苦”。
他教导着小沙弥们——修天下之苦,还万灵以乐。
小沙弥问他:“如此受苦,乐何处。”
主持:“苦也乐也,唯自心。”
小沙弥懵懵懂懂,努力记着师父的话,认认真真修苦。
大旱三年,人间炼狱。
流民袭击寺庙。
饿鬼扑上主持,他们撕开他的皮,吃他的肉,啃他的骨。
斑驳的老主持,依旧恬静着。
小沙弥藏佛像后,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他不敢出去,他不敢出声。
他怕……
他怕被吃掉。
苦也乐也,唯自心。
他的心是什么。
一生修“苦”的师父又得到了什么。
他不要。
他不要落得这般下场!
他要修“乐”!
众生皆苦独乐。
求心极乐。
他人死活于何干。
小沙弥将师父留下的孤,反过来修行,竟一路扶摇直上,直至元婴大成。
他称自己为“行佛”。
唯独行。
唯至尊。
世间一切,因心而起。
如此,是极乐。
行佛修至化天境时,献祭了百万人之心,布下登天仪式。
祂掌握了“心执”。
血雾散去。
林也奚恍惚中知,自己看到的画面是行佛的意识残留。
尤是最后一幕。
百万颗心同时跳动,沐浴着鲜血的行佛恣意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