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四儿在旁边可是有些迷糊,这知府大人驾到,应该是高兴事啊,怎么一向镇定从容的老爷这么一副模样。
这范四儿从小就跟着范亮,是范亮最亲信之人,对范亮的xìng子是最熟悉不过的了,但就算是当年段铁山作乱的时候也没见过老爷这番模样过,不禁疑惑的问道:“老爷,这知府大人来,您怎么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范亮瞅了他一眼,对这个老家人,他也不避讳,“你知道什么,这位知府大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以为他来咱们这儿能有什么好事不成?”
范四儿一愣,“莫不是知府大人要找咱们范家的麻烦?”
范亮叹了口气,“咱们范家一直谨慎惯了的,这百多年来书香传家,就算势力再大,也没作过什么欺压乡里的事情,反是善事到作了不少,就是对待下面的那些佃户也从未象今rì这般苛刻,你到老爷我愿意作这个恶人吗?”
“那……那是为了什么……”范四只觉得脑中一阵糊涂,他虽是人情练达,很得范亮的信重,但毕竟是个下人,对这些台面上的事情不甚清楚。
“唉,这大燕的天下刚坐稳了,你道朝廷怕的什么?就怕象咱们这样的世家大族邀买人心,聚众作乱,再一个就是怕咱们在地方上势力太大,阻碍官府办差罢了。
这两样犯了哪一条,也是个抄家灭族的过儿,你听听前些时rì朝廷颁布的政令,哪一项不是针对咱们这样的大族的,官员不得在本地为官,田地一人不得超过十亩,按田地数交税……”
“那三爷不是在咱们兴隆县为官吗,再说咱们范家的田地……”说到这脸sè已经有些发白。
“犯愁就在这里,老三的官心太重,怎么劝他也不听,还在兴隆县遍叉人手,那位府尊大人又颇多纵容,实在……实在是取祸之道啊。
到是老大别看平时木讷了些,但很是知道我的意思,别看现在咱们范家的名声差些,这却是咱们范家预留的退路……
好了,跟你说这些就是要你明白其中的利害,你多给我cāo点心,看紧那些不知道进退的,别再戳出些篓子来,到时可就不好收拾了。
这次这位知府大人来却也不是什么坏事,要是能把事情都说清楚了就万事皆无,要是不然的话,咱们范家估计也就到头儿了……
所以,今晚好好安排安排,叫厨房作好好作几个北方菜,把我那坛青冻拿出来,再把钱先生叫来相陪,好了,叫所有下人们都给我jīng神些个,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饶不了他们。”
……
傍晚时分,卢阳府知府段剑只是带着两个从人打马来到范府门前,离着老远,范府早就等在那里的范府管家范四儿却是一愣神,所谓是文官坐轿,武官骑马,这位段大人可是……可是怪异的很啊,心下不禁暗自嘀咕,这位大人也不怕失了官威,不过早就听说这位知府大人行事荒唐,今rì亲见,看来传言不虚。
心中虽是暗自菲薄,但还是派人赶紧进去通禀老爷,自己则小跑着迎了上去,他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