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眼神,曾在数千年岁月里紧紧包围在我身边。

师父死后,我以为自己没有心了。

可是这一刻，我的心开始复苏，跳得很快,就好像要破出胸腔，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测猛地灌入脑海,驱之不去。

宵朗没有说话，他飞快地抬头窥了我一眼,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

“你是？”我带着戒备,爬下床，试探着朝他走去，带着不自信的期待,犹豫地伸出手想碰碰他的肩膀,却还是缩了回去。

宵朗熟练地教训道：“正衣冠！”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男人面前穿着中衣，衣裳不整,肚兜都露出半截。作为一个有教养的天界仙女,这样实在很不雅。可是宵朗那禽兽，平日不是恨不得让我脱光了在他面前跳舞吗？

宵朗再道：“快点！”

熟悉的口气让我一个激灵，习惯性地飞快整理起衣服来，带整理完毕后，侧下身子,想从他低垂的脸上，发现蛛丝马迹，结果惊讶地发现他耳根有点红。

这个男人的行为举止,不是宵朗，脸上的表情，倒是和我长大后不小心扑倒在师父怀里，他不好意思的时候一样。

“师……”我期望相信眼前的一切，又唯恐是宵朗的另一个骗局。

他总算回过头来，检查了一下我的穿着，松了口气，随手在脚边拾起我忘了收回的魂丝，慢悠悠地主动往体内引导，直接进入受损的魂魄中，魂丝小心翼翼地游动，混乱的魂魄自动层层打开，仿佛解开封印般。

一栋木屋、一棵梨树、一片极小的识海出现在我面前，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里面弥漫的灵魂，虽然微弱，却实实在在有师父的气息。

无数光点在识海里重组出师父的身形，白袍宽袖，长发简单束起，模样和平时一模一样。可是表情变了，他朝我走来，沉重的步伐里不再是云淡风轻的漠然，墨玉似的双瞳里含着无尽的担忧和愧疚。

他说：“阿瑶，对不起。”

“师父，是你吗？”我痴痴地看着他，竟想伸手触摸没有实体的灵魂，却在空气中穿了过去，“为……为何？”

我虽有魂丝异能，但魂术是师父传授的。如今这种状况，正如凤煌星君俯身在我身上一般，是被打散或自动分离出的魂魄碎片，寄体在其他物件上。可是没有魂丝辅助，这种寄生至少需要十天时间来磨合，否则会被宿主发现。

宵朗与师父一战，法力多年才得以恢复，可见伤势极其严重。师父死前将部分魂魄碎片融入他体内，趁受伤养病期磨合，待伤好后，便完全潜伏进他体内。虽宿主清醒时，依附着的灵魂不能主宰身体，但跟着宵朗，可听他所听，见他所见，魔界情报，尽入囊中……

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探子吗？

莫非……师父的死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当年，仙魔大战前，宵朗找过我，说想要你，并提出战约……”师父面带愧色，缓缓做出解答，“苍琼率虎狼之军，又有宵朗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