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仔细看，局促紧张的这个，长得还有点像傅轻茵。

倒不是长相像，而是气质，都是瘦弱苍白、楚楚可怜的那一款。

“知墨，别喝了，” 有人夺下谢知墨手中的酒杯，他醉醺醺的抬起头，想要将酒杯抢回来。

晖子朝着那局促紧张的少女使了个眼色：“你今天陪他，把他哄开心了，这五十块钱的小费就伤给你！”

说着，五十块钱的票子放在桌上。

五十块？

够给弟弟买三天的药了！

常欢目光落在那张票子上，咬咬牙坐过去。

事实上，今天是她来舞厅上班的第一天，而就在几个月之前，她还在憧憬着上大学的美梦……

舞厅，她第一次进，更是从来没想过会来这里工作。

可是，她没办法。

弟弟为了供她上学在煤矿场打工，结果因为经常吸入煤矿粉尘得了肺病，如果她赚不到钱，弟弟就会死。她已经失去了母亲，父亲也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弟弟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会真心对她的人。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失去他。

常欢学着另外两个少女，尽量让自己的表现不那么紧张，舞厅内灯光很昏暗，直到坐到了谢知墨身旁，她才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居然，是个看起来比她弟弟还小的少年。

而且长得也很好看。

常欢心底偷偷松了口气，该庆幸吗？至少她第一次遇到需要陪酒的客人不是油腻肥胖的中年男人。那些中年男人穿的人模人样的，实际上却最喜欢揩油、占便宜，这也是常欢听今天刚认识的小姐妹说的。

“你……喝酒吗？我给你倒？”常欢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少年。

谢知墨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常欢下意识擦了擦。

她脸上有什么东西？

手还没放下来，突然被少年握住：“轻茵姐……”

什么？

常欢一愣。

“轻茵姐，你不要和别人在一起……我，我喜欢你啊……”谢知墨有些醉了，眼前的少女看不太清楚，似乎，是他的轻茵姐，又似乎，不是。

谢知墨狠狠甩了甩头，将面前恍惚的几重人影晃散，又凑近了一些：“你……不是轻茵姐……”

“先、先生……”常欢不知道该说什么，到这时候她已经大概明白了，眼前的少年似乎把自己认成了别人。

听他的话，他应该很喜欢那个人？

既然喜欢，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

常欢叹了口气，将手中酒杯里的酒水倒掉，换成汽水。

谢知墨迷迷糊糊喝了一口，汽水的甜味让他嘴里舒服了一些，他歪下身子，将脑袋靠在常欢身上：“轻茵姐……我不傻的……你为什么……不……不选我？”

说着，嘴角勾了勾，眼里却都是失望。

是啊，他不傻。

也正是因为他不傻，所以才清楚的知道，要是傅轻茵没有同意，傅家是不可能一点都不犹豫，就选择了谢宗翰！

那……自己呢？

在傅轻茵心里，自己到底算什么？

谢知墨半醉半醒间，突然想到那时候他被楚榆绑在椅子上，听到他说自己是为傅轻茵出头之后，露出的那种眼神。轻蔑、不屑、又带着一丝怜悯。

呵呵……或许，那个时候，她就看出来了，自己对轻茵姐来说，只是一个用得上的喽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