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卡夫教授向前的步伐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猛地一顿，继而回头，意味深长和他对视。

一对天才的师生，他们有同样渊博的知识，此时站在一处，心却已然相距甚远。

瑟卡夫甩开了兰科搀扶自己的手，大步上前。

兰科笑了笑，没有在意。

而他刚才说出的那句话，却引发了记者们的讨论。

认输的勇气，比做研究更难，这显然是在影射华国的参赛者没有敢于认输的勇气！

一定是这样。

记者们按照自己的想法给出猜测，兰科也懒得解释，他一向是不合群的人，媒体的看法，他更不在意。

时间很快就到了。

不光有媒体、记者，组委会请来的数十位评委和教授，这一条街上，许多闻讯赶来的人都忍不住看热闹。

这样的场景可不多见，旅馆的老板挺机灵，干脆将旅馆橱窗内售卖的小甜品搬到了店门口。

“可以开始了？”埃里克迫不及待的催促。

楚榆点点头，“可以。”

黑板在身后，粉笔都是现成的，楚榆先将莫德尔猜想写出来，然后一言不发，按照自己的思路，在黑板上开始证明。

第一步，第二步，她有条不紊。

街道上凑热闹的人大部分是看不懂的，包括记者和媒体，他们只能尽量将楚榆写出来的每个字都拍摄清楚，投放到屏幕上，更多的人，直接通过现场评委的神情去猜测楚榆论证的正确性。

楚榆一连写了大半个黑板，手下突然一停。

就在众人以为她被难住了的时候，她却回过头，脸上带着笑：“大家不要只是看，如果在我写的过程中，有疑问，尽可以提出来，我现场给出解惑，或者不认可的，也可以直接提出来。”说到这，她笑着看了看瑟卡夫教授一眼。

瑟卡夫没有说话。

他觉得嗓子干疼的厉害，天气也冷，今年的冬天是不是比从前都要冷一点？他把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散，认真去看楚榆写在黑板上的证明。

逐字逐句，反复推敲。

数学是严谨的，他只要从中找出稍微哪怕一个漏洞……

就够了！

瑟卡夫满怀信心，然而很快，黑板上的那些字给了他答案。

清楚、明确，无可辩驳。

倒是有其他的评委提出问题，楚榆一一给出解答，直到评委无话可说。

可瑟卡夫，却是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不懂，所以可以质疑，他反而因为太懂，而提不出问题。

整整将近一个小时。

长青州冬日的街头，无数的媒体越来越静默无声。

埃里克脸上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得意嘲讽，慢慢的，一点一点，变成灰白，他充满期望的眼神看着瑟卡夫，又一一从所有数学大佬的脸上扫过，没有人看他。

不可能吧……

埃里克已经看不懂楚榆黑板上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