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赵蓁又道：“就算女儿不在，母妃也要好好照料自己，莫要为不值当的事和不重要的人忧心。”

娴妃听罢，忍不住笑了笑，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关心母妃了？”

赵蓁道：“若现在开始学，母妃可会觉得太晚了？”

娴妃愣了愣，下意识道：“怎么会晚呢？”

赵蓁唇角微扬，轻轻道：“母妃，我走了。”

娴妃点了点头，赵蓁走前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才离开了雅然斋。

娴妃总觉得今日赵蓁有些奇怪，但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她定定目送女儿离开，才将一颗心放下，回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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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如今已是盛夏，但靖轩帝依旧多批了一件外衣，自赵霄恒与赵念卿进房，便一直咳嗽个不停。

李延寿待他咳嗽微缓，才敢递上茶水，靖轩帝就着茶水喝了一口，才勉强将胸中起伏压了下去。

“和亲之事，想必念卿已经知道了？”这声音比从前苍老了不少，沙哑中带着迟暮的颓然，但却依旧十分威严。

赵念卿颔首垂眸，道：“是，臣妹已经知晓了。”

靖轩帝“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茶盏，悠悠道：“大靖与北僚交战多年，虽然我们大胜一场，却也付出了不少代价，眼下最好的办法，便是接受巴图耶的提议，两国联姻。”

赵念卿一言不发地听着，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血色。

靖轩帝眸色深沉地看着她，道：“朕知道你心有所属，但在国事面前，那些儿女情长不过琐事，不值一提，身为公主，理应为大靖奉献一切，这道理你可明白？”

赵念卿早就料到靖轩帝会有此一言，故而回应也是淡淡的，“皇兄放心，臣妹明白。”

靖轩帝唇角勾了勾，道：“明白就好，母后听闻此事之后，便病倒了，若是此时见到你，恐怕会更加伤怀，你还是莫要去慈宁宫了。”

此言一出，赵念卿身形微僵，她抬头看了靖轩帝一眼，但靖轩帝的眼神里，满是审视与命令，赵念卿便知，他是怕自己向母后求情，断送了两国联姻。

赵念卿的语气也冷了几分，道：“皇兄放心，臣妹既然答应了和亲，便不会返回，皇兄实在不必如此。”

靖轩帝听了这话，面上不悦，道：“还未嫁出去，便敢这样对朕说话？你很快便要成为北僚的大王子妃，这脾气需得收敛收敛，免得无故挑起两国争端……”

赵霄恒立在一旁，道：“父皇，姑母深明大义，不会做出有损国体之事。”

靖轩帝见赵霄恒为赵念卿说话，不由得哼了一声，道：“朕早就说过，这和亲一事是板上钉钉，你愣是一意孤行，这几日过去，还不是要答应对方？早知如此，不如当时便拍案落定，免得夜长梦多。”

赵霄恒知道与靖轩帝争执无意义，便没答话。

靖轩帝道：“此事既然已经定下，太子便去通知礼部准备罢，念卿留下，朕有话同你